“楼继伟：中美是命定的夫妻 只能是对手和伙伴”

3月29日，在中国经济50人论坛主办的中美圆桌会议上，原财政部部长、现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楼继伟宣布，汪洋同志就任副总理时，曾作为习主席中美战术经济对话特别代表向美方开玩笑。 &lsquo； 中美关系就像夫妻一样，总是吵吵闹闹，但日子又要过在一起。 我觉得比喻很恰当。 美国可能认为中美可以不是夫妻，但我美国可以再找一个。 但是，要注意的是&lsquo； 中美是命中注定的夫妇，中美只能是对方和伙伴。

以下是开头发言的实录。 [/s2/]

今天我们讨论的主题是中美经贸关系。 搭档，对手，敌人吗？ 我先做几个注意，最后得出结论。 我的注意是，我们中美两国都面临着国内难题，首要的是应该通过结构改革来应对。 另外，由于国际地位不同，中美对外部世界的注意立场不同，采取的政策也不同，但必须承担积极的外部责任。 根据特朗普最近的几份声明，美国政府通过对外部世界的注意，认为三个问题对美国不公平。 一是巨额贸易赤字使美国失去了大量就业机会。 二是现有的世贸规则对美国不公平。 三是美国占据了世界高科技领导者的地位，其他国家从美国的技术贸易中获益是不公平的。 而且，美国认为这三种不公平主要来自中国，或者说中国是其中受益最多的。

我想谈谈前两点。 第一，美国贸易逆差是必然的，中美贸易问题的根源是美国的政策选择。 我认为美国现政府的立场或者特朗普总统的立场有问题。 上周六，在参加快速发展高层论坛谈论中美贸易问题时，我提到了三芬悖论。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人物学者和专家，对此我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但必须证明。 特里芬悖论是指世界主要储备货币国家面临的困境。 要维持货币存款国的地位，经济必须稳固和稳定。 但是，国家必须维持贸易赤字和财政赤字，通过资本输入平衡国际收支。 否则，其货币就不能成为主要的贸易结算货币、国际货币存款货币和金融避险货币。 但是，这一地位反过来会侵蚀经济的稳健性和稳定性，形成悖论。

目前，这种地位的国家是唯一的，这自然带来一点特点，第一有两个方面。 一是低居民储蓄和高贸易赤字，相当于美国人民通过借贷美元的全球信用，享受更高水平的生活。 也就是说，美元作为全球公共产品，造福了美国人民。第二个特点是适度的财政赤字是可持续的，相当于美国政府可以通过借贷美元的全球信用配置越来越多的资源。

没有其他国家像美国那样有特色的地位，但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有特点，就必须承担责任。 特里芬悖论指出，这种透明度有限，如果严重到影响美国经济的稳健性和稳定性，将会给自身和全球经济带来灾难。 美国居民储蓄率从20世纪90年代的约8%降至2006年的1.75%，2007年上半年一度为负。 美国联邦债务率从1994年的49%降至2000年的34%，2006年上升至70%。 由于美元的过度信用和华尔街高水平的创新，最终导致了全球金融危机。

因此，美国政府必须认识到，美国的贸易赤字和财政赤字是必然的、特权的，其他国家没有这样的特征，但不能滥用这种特权。 去年美国居民储蓄率进一步降至3.6%，联邦债务率超过100%，在我看来又处于过度透支的状态，但特朗普总统看不出来。 他说的8000亿美元的美国贸易赤字都是他国的错吗？ 实际上是由于美国过低的居民储蓄率和过高的联邦债务率。

第二，接受和推进全球化是美国的好处。 只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国际贸易体系，加强金融深化，美元的国际结算、支付、交易、储备功能才能更充分地发挥，美国越来越有可能获得世界纸币发行国的特点。 包括世贸组织在内的布雷顿森林体制，对美国有利。 世贸规则被认为对特朗普总统不公平。 必须认识到，该规则是国际广泛共识的结果，也是全球公共产品。 如果单方面强行重组，只会遭到众多加盟国的抵制，是行不通的。

在目前的体制下，美国已经处于优先地位。 例如，世贸组织规则的知识产权条文trips实际上来源于美国301条的条款，只不过是为了照顾快速发展的中国的利益，世贸组织做出了一定的修订版。 这表明美国已经占据了优先地位。 如果要求追加优先顺序的话，获胜的组获胜是不现实的。 也可以举个例子，提示美国的全球责任。 刚才提到2000年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务率降至34%，那是克林顿政府的后期，当时的财政盈余达到了2370亿美元，占gdp的2.5%。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国债的发行规模不足以满足全球储备资产和风险对冲资产的诉求。 因此，除了自身融资的指控之外，美国还追加发行了000亿美元的债务，并支付了利息。 这就是美国作为货币存款国正在履行全球责任的原因。

我再说一遍中方是怎么看的。 第一，在贸易和开放行业，中国入世承诺高水平，超过快速发展的中国常规水平，并且全面履行承诺，同时超越承诺扩大开放。

首先是高水平的约定。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的最高约束税率为65%，远远低于其他主要经济区块。 例如美国的最高约束税率为300%，韩国为800%，日本为260%。 入世后2002年中国首次履行减税义务，平均关税水平从15.3%下降到12%。 中国入世承诺农业补贴水平不超过本国农业产值的8.5%，其他快速发展中国家平均为10%。 中国承诺开放100个服务贸易部门，目前开放水平远远超过承诺，接近发达国家，远远超过快速发展的中国家，达到120个。 年，完成了关税减让义务的履行，关税总水平从15.3%下降到9.8%。 在贸易体制方面，中国政府整理了3000多部法律法规和部门规章，地方政府整理了9万多部，形成了更加透明的规范和可预见的贸易体制。

另外，中国也存在着非课税加工贸易所占比例较大的特殊情况。 从全年进口结构来看，常规贸易进口占59.1%，加工贸易占23.4%，其他包括向低收入国家进口免税和进口免税设备等。 进口征税与常规贸易相比最为重要，以关税收入与进口总额之比计算，实际征税率为2.4%，接近或低于每一个发达国家。 中美贸易更特殊，加工贸易所占比例更大，全年中美加工贸易顺差占总贸易顺差的比例达到59%，表明对美国的实际征税率更低。 因为，在贸易和服务方面，中国没有过度的保护。

其次，我认为美国最近引发的贸易战，当然是在打前哨，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要打，总之从现在开始。

首先，理论上美国现政府站不住脚，会损害自身利益。 巨额赤字是自己的政策造成的，居民储蓄率过低，财政赤字过大，滥用了纸币发行国的特权。 并且，由此将国内的视线引向国际，是民粹主义的炒作。

其次，美国应该接受全球化，包括气候变化合作等国际议程。 全球化和技术进步当然会造成结构性失业和收入分配不公，需要用结构改革和政策来应对。 中国也面临着同样的难题。 特色转移是大量劳动密集型产业和制造业向国外转移，失去工作岗位，特别是农业转移人口失去城市职工。 我们正在通过一系列的结构改革和政策来处理这个问题。 目前，中国经常账户盈余占gdp的比例不到1.5%，货物贸易盈余的比例只有3%左右。 这一比重在过去5年基本稳定，但同期支出贡献率已从54.9%上升至58.8%，服务业增加值比重从45.3%上升至51.6%，证明中国经济越来越依赖内需，在内需依赖中减少对投资的依赖 自己的问题自己处理，中国现在就是这样。

最后，美国应该平等待人，有事件可以协商和讲道理。 动不动就诉诸贸易战，采用大棒，对中国来说是无效的，也是无礼的。 一方面要求中国更加市场化，另一方面要求中国通过在计划经济中拿出指标的方法，控制对美1000亿美元的盈余。 中国正在日益淡化增长数量的指标。 例如，gdp增长率过去有计划地增长，但后来改变为预期，同时预期的音调越来越弱。 由要求增长率预期7%以上，随后改为6.5%和7%之间，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预期调整为6.5%左右，更加强调失业率指标，降低失业率，扩大就业。 明明要求中国市场经济快速发展，却给我们出了计划指标，我们再也出不了计划指标。 美国也使用所谓的镜像关税，这也不符合常识。 例如，中国对汽车进口征收25%的税，但美国的税率很低，必须和镜子的两边一模一样。 这完全无视了快速发展阶段的差距。 中国是快速发展中国家，关税水平已经低于巴西等同等快速发展中国家，低于韩国，韩国不是快速发展中国家。 如果美国要开镜像税，可以和德国、日本镜像，不要和中国镜像。 这个道理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 我也不用多说了，美国的一些方法确实不合理。 中国人的看法是，不擅长孔子的人，不需要温良恭俭。 必须用那个人的道路治疗那个人。 这是孙子兵法的至理名言。 如果美国要逼迫中国违反入世承诺，我们没办法，只能以牙还牙。

知识产权问题与三芬悖论无关，对双方都是最重要的，坐下来谈谈可以消除误会，达成共识。 美方认为中国政府介入了美国公司在中国的运营，限制了美国公司的谈判权利等。 我理解美国方面的想法。 关于技术转让的问题，中方是这样认为的。 美国通过巴黎统一委员会，与同盟国合作封锁了对中国的技术出口。 一方面，美国包括西方在内在中国巨大的市场上受益匪浅，另一方面，不转移技术，甚至中美合资公司的技术都从美国母公司购买，不断收费，知识产权不断收费，这是不公平的。 美国财政部主导的外资审查委员会的规则高度不透明，充满不确定性。 这方面例子太多了，我在中投遇到了很多，所以不谈这些。 中国的产品包括中国股票在内的美国企业法人的产品，在美国受到不平等的对待，我也就此进行了很多协商。 美国在国内法中高于国际规则直接介入别国是不公平的。 这是中国的一面之见。

另一方面，保护知识产权是中国的内在诉求，否则就无法建立信用社会，取得技术进步。 在这方面中国进步巨大，美国人也很小心，但为什么不说呢？ 据统计，外国企业在中国提起的专利侵权案诉讼，胜诉率达到80%。 国家规定的赔偿额从以前的1万提高到100万，从10万提高到500万，还设立了3个知识产权法院。 这次国务院机构改革还要求重新组建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局，整合知识产权保护相关功能，应对知识产权保护取证难、周期长、高额、赔偿低的问题，到今年完成机构改革任务。

这些都是我们取得的明显进展，但还有一点难题尚未处理。 例如，知识产权法院的专业性不足，有地方保护倾向等，美国的301份调查报告也谈到了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我很清楚。 在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家，知识产权案件有区际合同，所以属于统一市场的事务都由联邦或中央管辖，在中国属于双管齐下。 最高法院管理规则，具体执行的知识产权法院是中级法院，但属于地方管理，可能有地方保护。 这是国家统治体制上的问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们没有经验，还在探索。 我想应该早一点去。 我在财政司司长任职期间推动了一点问题的处理，使中美双方在经济关系上更加公平，特别是在中方促进了改革开放的进程。 我们可以双赢，但需要意志。

回到我们的主题，中美经贸关系:合作伙伴、对方、敌人，哪一个？ 我认为这是汪洋同志担任副总理时，作为习主席中美战术经济对话的特别代表，我作为财长协助了他的工作。 他曾向美方开玩笑说:中美关系就像夫妻一样，总是吵吵闹闹，但日子又要生活在一起。 我觉得比喻很恰当。 中国有句老话。 开门教孩子，关门教妻子。 夫妻开门吵架，是没有教养的事。 美国可能认为中美可以不是夫妻，但我美国可以再找一个。 但我想提醒美国的是，中美是命中注定的夫妻，中美只有对方和伙伴。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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